第十三章

回到洛陽城後，老九同舒歌就分道揚鑣：一個回匭使院；一個進宮面見女皇……舒歌跪在牡丹園中，女皇偏頭瞥了一眼密函，擺下剪刀悠悠道：“被人拆開了？看來，匭使院這次遇上勁敵了，反正告的也不是什麽緊要的事，退下吧！”

“遵命，陛下！”舒歌起身退了出去，便立即前往玄武門翊衛軍統領金吾衛處報道，金吾衛道：“舒歌，今日陛下下旨要擴充大內的羽林護衛軍，我即刻便將出發前往指揮營訓練新兵，你則要做好協助左右護衛將領駐守皇城的準備！”

“是！軍衛大人。”

出了皇城的舒歌當即就趕往匭使院，知匭史已經得到消息——匭使老十五和告密者卻是殞命於不同人之手！

而此下外界又有傳聞搞得大內至朝堂人心惶惶：據說李唐時期皇帝太宗創設的特務機構——“麗競門”東山再起了！李唐時期，作為皇帝侍衛的軍事機構，太宗特命“麗競門”掌管刑獄，賦予巡察緝捕之權，從事偵查、抓捕、審問、暗殺等活動……因此，最近接連發生之事不得不讓人聯想到此傳聞。

舒歌正要走，就被“知匭史”漠名叫住道：“陛下暗令，老十七你從明日起進入大內教習皇子公主們的習武課業，聖人擔心皇城內出現奸細作祟，要你實時保護皇孫們的安全！”

舒歌領命道：“是！”

夕陽西下，走在大街上的舒歌路過一家脂粉鋪。忽然，一堆木盒包裹“嘩啦”間被甩了出來，還好舒歌躲得快，不然被砸的就是她了。緊接著，只見一位婦人拽著一名男子的耳朵就走了出來，口中高聲罵道：“你個無賴王八蛋！既然沒什麽關系，你為何多此一舉呀！啊！滾吧你別回來！”

看完熱鬧的舒歌笑了笑，自顧自地走著，一想起剛剛的畫面就令人發笑，倏然間她好像想起什麽——既然密函中的內容無關緊要，為何那個所謂的“大人”還要命人將其殺死？難道……難道！

猛然間舒歌擡起眼眸，腦海中盤旋著的只有兩個答案，那就是——自己手上拿到的根本就不是告密者真正攜帶的密函！

或者說……舒歌不敢胡亂猜想，她趕忙收起淩亂的思緒，閉起眼眸靜靜思考——雖然，告密者之死已然是板上釘釘之事，但是總覺得哪裏不對勁。

看著街上人潮湧動，又在腦海中飛速回憶著吳山此行的張張畫面，她的手心裏漸漸捏出了一把汗，只覺後背一陣發涼！回過神來的她趕忙拔腿就往上官府快步行去。

回到家中，舒歌立刻命管家嬤嬤閉門謝客，隨即回到閨房內闔上門窗。她轉身進到屏風之後來到床旁邊，輕輕一勾腳，床後的紗簾下木板被機關翻起，顯現出一條密道，舒歌順樓梯快步溜了下去，隨即關閉機關——臥房內一切如舊。

舒歌進入密道後，被機關控制的燈盞瞬間“嘩嘩嘩”地逐一亮起！路過“兵器墻”時，她快步行走帶起清風拂到吊掛在巖壁上的數把小刀上，發出如銅鈴般清脆悅耳的聲音。徑直走到盡頭——一尊石桌和幾個石椅擺放在中央，“唰”地扯下桌上的黑色絨布——

赫然只見桌上一幅線條覆雜、勾畫工整的圖案——有地名、人名、時刻等詳細信息。

隨即她又扯下巖壁上的黑布——巖壁上鑿刻出無數的洞穴，每個洞穴裏一個木盒，其中放著無數的紙張資料！

舒歌接連著就是一陣翻找、記錄、比對……大約一個時辰後，她端詳著面前石桌上的覆雜關系圖譜，整個人都楞懵的同事，毛筆也在下一秒掉落於地。

在“哢嗒”一聲中驚醒過來，她撿起毛筆掛到精致的筆架上，蹙起纖柔的柳葉眉，擡起眼眸若有所思地看向密道的縱深處……

如果說，找到敵人是結果，那麽，找到內奸——必然就是過程的關鍵所在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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